【A Time for Us 5】（赫海/83）
【5】
“我们赫宰真是辛苦了。”李赫宰傍晚六点多，刚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利特坐在他的真皮座椅上，翻阅了一叠文件“你去歇会儿，这些我替你批了。”
“哥，你说什么呢，放着我来。”李赫宰满脸讨好的笑，认错态度首先得端正“今天机会难得，我跟进金希澈堂口去打探消息了。”
利特头也没抬，用鼻子哼出一声“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赫宰报出一串已经确定的内鬼名单之后，夺走了利特手里的文件夹：“你快去休息！嘴巴都没血色了。”
“就这些？”利特活动了一下肩膀，抬眼盯着李赫宰。
“我天天辛勤工作，能累积多少文件？就这些。”
“我说，金希澈那边的消息，没了？”
“没了。”李赫宰表情严肃起来，点点头。
“我知道了。”利特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要回去休息了？”
“晚上还和下面的兄弟有个聚餐。”
“呀！你又去喝酒？他们聚他们的，你惜点命吧。”李赫宰往前迈了一步，挡住利特。
“都是一起打拼起来的，厚此薄彼会寒了人心。”利特又笑得露出梨涡，这次他是真心的，他知道李赫宰在担心他。
“啊！我懂了！”李赫宰烦躁地，闭着眼快速点点头“我陪你去！”
“我可没让你替我挡酒。”利特笑容更盛了。
“我自愿的！走！我喝！”李赫宰认命地推开门先走了出去，利特笑盈盈地跟在后面，看着弟弟笔挺可靠的背影，心情好了许多。
酒桌上，觥筹交错，利特面前放着一杯清酒，手在酒桌下捧着一杯李赫宰塞给他的人参茶，他看着举着酒杯挨桌走圈敬酒、和人谈笑风生的李赫宰，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脊背，靠在了椅背上。
“他越来越像你年轻的时候了。”金钟云走到利特身边坐下，也盯着和人划拳、活络气氛的李赫宰。
“我现在也不老吧。”利特在熟悉的人面前，才能放松打趣。
“月末会议，金希澈可是在数你脸上的皱纹呢。”金钟云一向直击痛点。
“艺声啊。”利特温柔地叫金钟云昵称，准在憋什么坏心思“你开的咖啡店效益不太好哦，下个月干脆……”
“哇，不愧是小利特！”金钟云立马打断利特，冲着不远处耍宝的李赫宰做出夸张的反应。
利特也不准备揪着那个话题不放，一扭头，又慈母一般望着李赫宰：“是啊，真不愧是小利特。”
酒过三巡，散场时，利特为在洗手间又吐了一遭的李赫宰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和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
“我送你回去。”
“没事。”李赫宰接过水和纸巾，漱了口又抹了一把脸“吐出来就醒了，我还年轻。”
“我送你。”
“别了。”李赫宰支支吾吾了几声，干脆一闭眼“是东海要来接我，哥，哎呀，你快走吧。”
利特听到这，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少和李东海鬼混吧，你也是因为他，今天的月末会议都没来吧！”
“啊，也不全是……”
“愈发散漫！”利特训斥了一声“你不觉得你都快像木偶似的，被他操纵了吗！”
“没有，他就是个傻瓜。”李赫宰红着脖子否认，仿佛在回应夸奖似的“被李东海操纵的，就真是大傻瓜了。”
“哼，我看你就是了！”利特丢下这句话，就不准备管恋爱脑上头的弟弟了，他转身出了餐馆。
李赫宰冲着他的背影告别，随后掏出手机，坐回凳子上。这时他的眼底一片清醒，那里有半点刚刚醉醺醺的模样。
又过了十多分钟，李赫宰只身一人走出餐馆，他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大衣，戴了口罩，走进萧瑟的小巷子。
“你来迟了。”老人披着一件厚厚的韩服，走进暗房里的茶室。
“很抱歉，爷爷。”李赫宰站得笔直，深深鞠了一躬。
“坐吧，你今天也辛苦了。”被李赫宰唤作“爷爷”的正是SJ的“太上皇”沈老。
“是。”李赫宰规矩地跪坐好，又给沈老的茶盏里添上了温热的安神茶。
“利特那孩子最近还好吗？”沈老用干枯、“漏风”的嗓音，慢悠悠开口。
“利特哥这里一切正常。”李赫宰顿了顿“但是希澈哥那里最近查内鬼，闹出了不少动静。”
“嗯，听说了。”沈老垂着头，看着水晶茶壶中浮浮沉沉的茶叶。
“我知道了一些名单，我不在内。”李赫宰说完已经落实了的内鬼名单，抬眼打量了一眼沈老。
“嗯。”沈老神色不变。
李赫宰知道，他不满意自己只打探出这些，他一抿嘴继续说到：“另外，我听到了金希澈的一个电话。十月二十一日，他要坐飞机去国外，机场应该会有警方的人。”
“希澈那孩子一向高调，他的确要注意一些了。”沈老总算是有了反应，他抬头正眼看着李赫宰“社团要换届了，我们得帮帮他，帮他挡一挡警方。”
李赫宰跟在沈老身边很久了，他听出了话里深意。沈老不怕金希澈被抓，他反而更在意金希澈和警方走得太近。正值换届，警方绝对也想从中插一脚，以压制风头正盛的SJ。
“好的，我会多关注希澈哥的。”李赫宰点头，随后就喝了一口面前的茶“爷爷，我不叨扰您了。”
“赫宰啊。”
沈老这一声过分亲昵的呼唤，让正准备起身的李赫宰僵住了。
“是，爷爷。”他僵硬着身子再次跪坐好。
“咳咳咳。”沈老咳嗽出声，李赫宰连忙走到他身边为他拍了拍背。沈老摆摆手，顺势附上了李赫宰的手背。
“赫宰啊，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快离开了。”沈老的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李赫宰不敢接话。
“我一直很看重利特那个孩子，只可惜……咳咳……”沈老喝了一口茶水才又继续说“利特那孩子野心太大了。”
李赫宰依旧是一言不发，只轻轻地替沈老拍背。
“不过，还好，还好我还有你。”沈老拍了拍李赫宰的手臂“你要知道，这些，将来都是留给你的。”
李赫宰抿起了嘴，对上沈老投过来的阴冷的目光的时候，才乖巧地回答道：“谢谢爷爷。”
沈老仿佛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对了，希澈那边……那个，不太会说话的漂亮孩子叫……”
李赫宰神经紧绷起来，立马回复到：“李东海。”说完，他就后悔了。
“对，东海，你得提防，别陷得太深了。”
“是，爷爷。”
李赫宰从沈老那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李赫宰在无人的街道抬头看了一眼天，又回忆起昨天和李东海呆在一起的那个巷子里，那只被纵横交错的电缆分割成好几块的飞鸟的身影。
他好想李东海现在也在他身边，像昨天那样，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说“我们回家”。
又想到他了。
“被李东海骗到的……”李赫宰伸手，捂住心口，喃喃道“被李东海骗到的就真的是傻子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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